FAYE

序章请见此

cp：银时x高杉

note：角色死亡，半架空，少量的sf元素。

黑暗中回响起苍风与火焰的声音。

“我将投身火焰，成为火种。”

“这种理想主义傻瓜一样的话从你口里说出来还真违和哪。”

“怕了？”

“这个世界已然腐朽，为何还要抱着它去死？”

“死于战场是战士的使命。对失去獠牙的你来说是无法明白的事情吧，佩戴着无法斩人的木刀，是纪念品还是婴儿的奶嘴？”高杉冷笑着，纤细的手腕却圈住了银时的脖颈，语气却甜得像掺了蜜。

“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下次我将会提着全世界的头。到时候能不能杀死我，就看你的本事了，银时。”

紧拥着高杉如火焰般灼热的身躯，银时露出如冰的微笑：“你真是个残忍的人啊，高杉。”

“呵呵，一如既往你依然是个大傻瓜，银时。说了要杀死我的是你，所以我不会手下留情。”

高杉面目一变，火焰灼烧着他，苍白的皮肤如融化般片片剥落，露出其下森白的骨头，左眼球裸露在外，骇人地盯视着银时，燃着苍焰的骨骸之手深深插入银时的左胸，拖曳着拽出滴血的心脏。

“如果无法阻止我，可就要被我噬咬殆尽。”

“高杉！！”

“我将化身为火，燃尽世界，尽为焦土。”

将银时的心脏嵌入自己的身体，高杉如嘲弄地看着银时，自黑暗的缺口仰面坠落，衣袂舞动的身影远远地却如折翼之鸟，银时努力追逐着那个身影，却不知何地涌来群群遮蔽天地的乌鸦，层层叠叠团团包围，无法动弹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高杉被污浊的黑暗拖拽，隐没于无尽的虚空。

“高杉----!!!!!!!!!!”

大喊着睁开了眼睛，银时发现自己身处卧室，简陋的房间里只有静寂的黑暗，却哪来高杉和乌鸦的影子？

“高杉、高杉、高杉……”慌乱地呼喊着寻找高杉，冷不防却瞅见黑暗中，高杉的烟杆依然静静放置在床头，宣告着失落的现实。

于是这才恍然大悟刚刚不过是幻梦一场——他当然再不必为是否阻止高杉苦恼，高杉再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再不会微笑、再不会生气，也再不会挑衅张狂地看着自己。

“……是啊，你已经死了。”

凄厉地握着烟杆诉对着无人的空气诉说。心脏剧烈地跳动，血液在体内狂奔，沸腾、燃烧、升腾的热度几乎让他窒息，他痛苦地呻吟出声。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梦。比起虚无的现实，他的记忆却又太满太多，孩提时、壤夷间，甚至于分道扬镳的江户，满满的全是记忆，笑着也好哭着也好甚至于野兽一般站立于战场的姿态几乎以痛苦的方式烙印在他的记忆里，清晰又虚幻。回想起来他甚至没有高杉的照片，但脑海中高杉的样貌却依然鲜明。

这样的痛苦什么时候可以停止？

明明就是知道不该如此持续，但就是无法停止悲伤和憎恨，憎恨着这个世界为何在点燃希望的瞬间杀死了高杉，为何让那人即使在直至死亡的时候还在对自己微笑……即使明知道将这份情感和记忆一起埋葬，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也无法停止这份疯狂。直至死亡为止，怕是都无法逃离这个诅咒了吧。

“结果丢下那样的话就去死了呢……混蛋……”

湿润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泪水，即使明知已没有人会再回应这份思念，却还是在徒劳地呼喊着那个名字。

“高杉……”

为什么，你死了呢？

***

银时每日都要去祭拜高杉，尽管替那个孤僻的家伙选了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却足够隐秘，并不会有什么人找到。

但今日不太一样，远远地，银时就看见有人影坐在藤花树下，本以为是新八，走近一看却是辰马，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高杉的墓旁，左手却扶着个人，那人被小心地用白布包裹起来，银时看不清对方的面貌。

辰马摆摆手招呼道：“哟，金时，好久不见！”

“我说你好歹先把别人的名字说对！是假发告诉你这个地点的吧，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是说新八和神乐也拜托你了？”银时戒备的看着辰马。

“地点是假发告诉的没错啦，因为听说金时最近的状况不太好，所以我就过来了。”

“多谢你的关心。”不咸不淡地回答，相同的话假发已经说得够多了，明白好友的心意是出于关心，但并没心思应付。

“真冷漠，我弄来了这么难得的东西，特意过来就是为了送给你呢。”

“东西？你手上的是个人吧。”凭气息就能察觉，那是个活生生的人，“我现在过得很好，无论你带的是人也好东西也好，我都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别这么武断，啊哈哈哈，不看过又怎么知道你不需要？”说罢，坂本笑着掀起碍事的白布，露出其下所遮盖的面孔。

高杉晋助。

辰马所带来的人正是已死去的高杉晋助。苍白的肌肤、柔软的发丝、鼻梁的弧度、以及他所无比熟悉的刻薄双唇就这样鲜明地在阳光下暴露无遗。

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却情不自禁地扑了上去，颤抖的手小心抚摸过温软的肌肤，确认着对方的存在，脑海中充斥着无序的杂音，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还活着？！本应流尽鲜血死在自己的怀中的高杉，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为什么高杉会在这里……即使心里的声音在大声呐喊着否认着这并非高杉，但手指传来的触感和温度却是真实的，苍白的肌肤和紧闭的眼睛，还有柔软的黑发，以及自己所熟悉的薄唇，甚至还有那过于单薄瘦削的身体甚至还有身上的气味，都是他所再熟悉不过的高杉。

心怀恐惧地瞥了一眼高杉的坟墓，完好的土地和绿色的青草昭示着无并没有人触碰过那里的事实。

而且眼前之人……确切说，应是壤夷战争时代的高杉，虽然高杉的面貌并不曾改变太多，但眼前之人的气质和完好的左眼却毫无疑问昭示了这样的事实。

“你都做了什么啊……辰马？高杉已经死了！他死在了我的怀里，而且那个眼睛……？！”

他甚至说不出“他是谁”，高杉毫无疑问已经死了，那有着和高杉相同气息和失去的眼睛的这个“人”又究竟是……什么东西……

身为始作俑者的辰马在旁一派悠闲：“从遗传、生体和记忆构成来说，他是就是高杉晋助，有着高杉晋助相同的身体和所有的记忆，唯一不同的是，因为他由壤夷战争时期的高杉细胞所制成，所以并没有壤夷战争之后的记忆。”

“这种事情不可能！”

“是天人还在试验阶段的最新技术，一开始我也难以置信，但眼见为实，使用了壤夷战争时期高杉的血，让他们尝试做了出来，因为还是试作品，所以也许会有些瑕疵，但记忆和生体构成方面绝对和本尊完全相同的完美。”

勉强克制住想要把辰马狠狠揍一顿的冲动，银时捏紧了拳头：“不、我绝不承认！”

“是不是你自己判断。如果不愿承认就把他放在这，他不吃下我手上的药片的话是不会醒的，反正也很虚弱，只要放在这里不管，12小时后他会衰竭而死。”

银时戒备地看着辰马放下了“高杉”：“若无其事地讨论着谋杀的人要我去承认这样的一个东西？你也变得愈加可怕了呐。”破碎的冷笑，但辰马看得出，银时的防线正在自己的步步紧逼下逐步崩溃，笑着，辰马决定给予其最后一击。

“说他是东西却说我制造谋杀？如果你不愿承认其为高杉晋助，那么他便什么也不是。”

银时颓然地瘫坐在地上：“……为什么？”

辰马正了下墨镜，换上了难得严肃的表情：“暗杀可只有高杉才做的出来呐，你还真是把我和假发都骗过了……你不是最希望能将高杉晋助所生存过的证明，展现给这个世界的人看的人吗？银时，高杉已经死了，如果你希望他活着，那我作为朋友能做只有再将这个活着的他给你。刻意摆脱我们的视线独自一人制造如此多的暗杀事件，幕府不会放任不管，我希望可以在事态无可挽救前做些事。”

“丢这东西来是为了阻止我？也亏你想得出。”

“啊哈哈哈，怎么说也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不仅是你，事实上我也希望高杉还活着哪，你都不知道假发为了找你费了多大力气。” 

“高杉已经死了，这世界可没有第二个他，把这家伙带走，没有灵魂的空壳就只是壳而已。”

辰马仰天大笑：“虚无缥缈的理论我不懂，但我俩之所以可以站在这里不正是因为我们的记忆和所经历的一切？嘛，你若要坚信灵魂那套我倒也不会阻止你，不想要的话就留他在这腐烂吧。这家伙的记忆停留在我离开战争壤夷之前，因在营养液中急速成长的关系，所以身体非常虚弱，苏醒后需要卧床静养一个月，其中有两周的时间几乎无法走动的。生理构成和遗传因子和原本的高杉晋助一模一样，只是虽然拥有高杉晋助之前所有的记忆，却不曾拥有之后的十年，不知道那场战争的结果和现在世界的现状。你可要小心看好哦。”

“真是可悲，无知和谎言，这样的生命有何意义？”银时盯视着静静沉睡的少年。

“这由你决定，他因你的思念而生。”

“我肩负不起，空有执念没有灵魂的生命可不能称之为人。”

“在说你自己？高杉已死，我还不希望老朋友这么快就追随他而去。”

“只有影子可留不住现世之人。”银时不无嘲讽地说。

“他不是影子，只是失去了十年时间的高杉，所以即使想要夺回失去的时间也不是不可能的哦？”

银时狠狠回瞪着他：“到底我们之中谁才是疯子，辰马，你在宇宙里游荡那么久终于把脑子彻底撞坏了。”

“我也很喜欢高杉呐，也希望他好好活着，思来想去这方法最有效。人就是贪心，他和你都不想失去啊……好啦今天暂时到这，我先走了”，辰马摆摆手，留给银时一个背影，“再不回去他们就又要把我抛下了呢。”

“喂，混蛋……”怒吼着想要追上去，却发现手里抱着个人根本无法行动。阳光透过怒放的藤花细碎洒落怀中之人的面庞，安静而沉稳的呼吸让人激动得颤抖，即使明知道不过是赝品，跳动的心脏也在荡漾着、嘶喊着想要就这样亲吻下去。

即使明知道是谎言，也无法将这样的生命就此抛弃于此。

“丢下个这么个家伙给我……真是混球。”

银时叹着气，嘴唇抵上少年的额头，将怀中之人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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