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YE

前面的部分请搜索我lofter的“若无蔷薇”tag

cp：银时x高杉

note：血腥、暴力描写有。

安静的室内只有自己独自一人，过了很久才发现这样的事实。狂风自窗外吹入，掀飞了桌面上的纸片，漫天的白色纸片飘洒着从空中落下。

银时看了看窗外，这才发现外面黑云密布，狂风呼啸，摇动着树枝和并不结实的房屋，时不时可以听见脆弱的瓦片被狂风掀飞摔碎的声音。

满脑子都是少年决绝又脆弱的背影，丢下了那样的话就独自离开，高杉他……不要紧吗？少年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他想必也很快就会理解现今的世界，但拖着那样的身体他撑得下去吗……但自己为何又要惦念这些事情？高杉离开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恨透了自己。

所有美好皆如流沙，双手中一无所有。

胸口疼痛，疼得让人想哭。这是第几次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离开了？

为何以前也是现在也是，都因为自己把一切弄得一团糟，干下最可怕的事情、做了最糟糕的选择：第一次让高杉失去了左眼，第二次害死了高杉，第三次又干下那种事情……活该自己到最后只能什么都做不了的看着那个人拖着孤独的背影从自己眼前头也不回的离开，但留住对方的方法，自己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学会。

“高杉……你……现在怎样了呢……”

电光忽闪，滚雷响彻天际，雨自天际倾盆而下，银时呆滞地看来眼狂风呼啸的窗外，任由寒冷的雨滴与刺骨的寒风漫入室内。

**

漫无目的地行走，他的路在何方？雨冷冷的浇筑于身，四肢仿佛失去了感觉，四面八方的风挤压着肺部的空气，简直让人难以呼吸。寒冷的雨水早已浇湿身体，衣服冷冷地贴在身上，但早已毫无感觉。

老师、老师、松阳老师……

银时所说的话是真的吗？他们失败了……大家都死了……而自己真的不过是个被天人造出来的仿制品？自己……明明有着那一切、那所有的记忆不是吗？从小到大的……遇到假发、银时、老师、辰马……三郎、伊藤、井上……那些记忆不都是鲜明而真切的存在的吗？这一切并不是谎言不是吗？

抬起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在遥远的云端能看到高耸的建筑径直插天空，攘夷战争时期稀少的飞船如今的大批地穿梭于奇怪的塔状建筑，在那之上进进出出，那就是天人的所在吗？

路旁的行人们似乎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有说有笑……不，再定睛一看，街道边也尽是奇形怪状的天人们，那些长得青面獠牙奇形怪状的生物若无其事地和居民们或做着买卖，或也如普通人一般支着伞穿过街道，是吗……原来如此，的确如银时所说啊。

并不想看见这样的景象，于是拐进了路边的僻静的小巷，却又看见在小巷的墙上乱七八糟贴着些通缉令，定睛一看，才发现其中被高额悬赏人的正是自己、甚至假发也在其中，并未在通缉令中看到他所期待的鬼兵队众人，果然是早被肃清了。除此之外，银时亦不在通缉令中，还真是如银时所说，战神白夜叉早已放下了刀。

“攘夷志士高杉晋助吗……还真是值钱的脑袋哪。”通缉令下方附有自己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气质与自己的气质多少有些不一样，尤为值得注意到是，照片上的男人的左眼包裹着白色的绷带。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眼，依然完好……难道……

赝品。

银时疯狂的话语回荡在耳边，那家伙最后依然是毫不犹豫的说出口了不是吗？只觉得悲哀又苍凉，四肢仿佛都丧失了力气般，软软地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其实身体早就筋疲力尽了，只是刚才一直情绪波动才一直没有察觉。

银时说的大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又该怎么办？虚弱地抬头凝视两旁房檐中的一线天空，天上只有无尽翻滚着的黑色的云彩，冰冷的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简直连骨头也冻结般寒冷。

银时所凝视的、关心的不过是有着同样脸孔的另一个人，自己不过是那个人拙劣的仿制，他从头到尾看着的都不是自己。人人皆独一无二，所以人从来不需要另一个自己。、

那自己为什么会诞生？！仅仅是为了成为谁的玩物吗？！虚伪又卑微的可怜玩偶……

又一道闪电，雷声炸自己的头上滚动，雨势变得更大，疯狂的浇落在身上、脸上、眼角，顺着脸庞滚落到是什么？是雨吗还是……泪？

“松阳老师……我不知道啊……这个答案……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喉咙里有陌生的野兽一样的声音在嘶吼呻吟，滴血般痛苦哽咽。所有的人都死了，而他却连他们的死亡与决意都没有资格见证。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他本就不是此世之人。过去的已经过去，他却追不上未来，所有挂念的和想要守护的都已经消失，甚至连曾经以为关心爱护自己的银时从来凝视着思念着爱着的也都不是自己，那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又还有什么意义吗？他不是人偶，如果人偶注定的宿命只有被人玩弄，倒不如用死亡去对抗这注定的命运。

倾盆而下的雨中，浑身湿透的少年低下了头，静静闭上了眼睛。

***

 

“喂，你别躺在这睡觉啊。”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雨势似乎比刚才小了许多，眼前有个穿着金边西式制服带刀男人提着灯笼冲自己吼叫。

揉揉眼睛，结果自己不知不觉反而睡了一觉，但身体休息了一下感觉比刚才好多了。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对方提着灯笼愣愣盯视着自己：“你是……高杉晋助！！！”

“恩？”

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一手拉住自己，一边对着手上的通讯器吼叫起来：“这里是六番队的大石，请求支援！高杉晋助在这里！”

啧，警察吗？！转身就想逃跑，却发现手腕不知何时已经被对方用手铐铐住，金边制服的男人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

即使死也不会死在你们手里！ 

一个低头伏身，用另一只未被控制的右手迅速从男人腰带间拔出刀，反手一挥，刀刃横着抵上对方的咽喉：“敢动的话就杀了你。”

“喂，混蛋，放开大石！”周围数名穿着和男人一样制服的人齐刷刷地拔出刀，朝自己逐渐聚拢，“放弃抵抗，乖乖束手就擒吧，高杉晋助。冲田队长和土方副长听到消息也正往这边赶过来了，你今日休想逃走。现在投降，幕府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果然也是如银时所说，幕府投降了天人。可悲啊，放弃灵魂，只能对幕府摇尾乞首才能活下去，这就是武士的末路。

“幕府？这话该我说才对吧，如此腐朽的幕府该被毁灭才是。”

环视一圈清点了对方的人数，包围自己的一共有十人，如果是平时这个数字根本不足为惧，但现在……

“喂，手铐的钥匙在哪？”说着，便用刀浅浅地在男人脖子上划出道血痕。

孰料男人却笑了起来：“嘿嘿，想都别想。今天遇到我们真选组算你倒霉，高杉晋助，乖乖伏法吧，今天你插翅难逃了！”

“愚蠢。”危险地咪咪眼睛，刀离开了男人的咽喉，扯开左手手腕迅速拉开自己和男人的距离，手腕一转，朝男人的手臂一刀斩下！

“啊！！！”男人的惨叫响彻了僻静的小巷。抖了抖手铐，男人的半截手腕便落入了积水的地面。

以男人的惨叫宣告诞生，灰色的暗幕中，黑发的修罗一手挂着空荡荡的手铐，如野兽般轻舔刀上的血迹，闪着寒光的刀锋对准了对方的咽喉，冷笑道：“来吧，幕府的走狗们。”

巷道里顿时寂静得只余下雨声，被少年的气势所震慑，包围住高杉的男人们虽然握紧了刀，却无一人敢走上前。

“怎么啦，不上的话我可就要上了哦。”修罗自暗夜中扯起一抹狂妄的笑，“不拿下我的头，去和幕府邀功吗？”

真选组队员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颇有默契地点点头，他们抓稳了刀，动了动脚步，然后在一瞬间，朝着被包围的少年一拥而上、挥刀砍下！

然后一切静止，万籁俱寂。一刹那，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眼前数个男人的动作像被冻住般静止了时间。

巷道里不知何时已布满了钢线，密布而细致，像蜘蛛织出的陷阱。雨水顺着钢线缓缓滴落，细细捆缚住挥刀的真选组队员们，现在的他们，不过是落入陷阱的猎物。

“就让在下为汝等唱一曲镇魂歌吧。”

低沉清朗的宣言在寂静的巷道中响起，话音刚落，便顿时鲜血喷溅、断肢飞舞，男人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钢丝干净利落地大卸八块。鲜血之雨洒落少年全身，沐浴在鲜血中的少年不为所动，只是紧握着刀，警惕着不远处的黑衣男人。

方才那一切正是眼前的男人所为，悄无声息地放出钢线，又在一瞬间全歼了所有的真选组队士。对方的实力不可小觊，倘若是敌非友，自己便要做好应对之策。

收起了杀气，男人的气息变得友好而散漫，他戴着墨镜、挂着耳机、身着黑色皮衣，眼下正悠然自得地拨弄着手上的三味线。抬起头，他朗声道：

“找你可真是费了番力气啊，晋助，在这干什么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