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YE

让大家久等了，虽然本来应该有很多要说的，但发现完结的时候一切的东西已经变得很苍白。

尽力了也就是如此（不想再说改了多少次），希望这个结局还能让各位满意吧orz

最后，请务必看完说明再决定是否殴打作者TVT拜托各位了，连最后的工商信息也一起看了好吗？

bgm：tears of angel

 

我曾有梦，可你永远听不到我的声音，黑暗的泥潭下、无底洞深渊中、我寻遍世界的尽头，可那深渊中却有倒映我脸孔的丑陋怪物，那其中的贫瘠土壤，注定永远无法盛开美丽的蔷薇。

既然无法得到，就折断吧。将这美丽蔷薇摘落、据为己有——然后将其插入荒芜的沙漠，让其枯萎。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高杉。”

“不是的话，你又知道些什么呢？”高杉的笑容依旧未变，“以血为始，唯以血为终。”

银时垂下眼帘，将手放上刀柄：“是吗……我明白了，就让我来为你终结痛苦吧。”

说着，银时再次抽出了刀，他缓缓道：“高杉，我也同样在追寻不可触及的幻影。但我们所寻求的永远不是同样的东西，在很早很早之前，你我就注定必将走上不同的道路。”我曾无数次在黑暗的火焰与腐臭的尸体中看着你的背影，曾无数次与你同行，既与你并肩作战，也与你在滂沱大雨中互相偎依……可是，这将是最后一次了吧？ 

碧落黄泉，永不相见。

银时直视着高杉。此时，对面的高杉露出他那无数次让银时心动却又惹人生气的笑容，少年举起刀，锐利的刀尖直直指向银时的咽喉：“终于舍得拿下假惺惺的面具了呢。”

银时竟也笑了起来，踩踏上尸体与泥土的废墟，他果绝地将刀指向高杉：“才不是面具，是真心哦，高杉。如你所说，交托于剑吧！”

“说得好，银时！”少年抽出刀，血色火焰中的身影恍惚间似曾相识。

那正是我挚爱之人的身姿。我无数次在黑暗、在地狱、在血色的雨中注视着你的身影，心爱之人。可你什么都不知道，既不曾发现我的目光，也不曾对我微笑。但即使如此，我依然对你……

我听到了黑暗中的声音，深埋泥沼下的怨恨下孤独与恐惧。怪物诞生于泥土，以尸体和血为食而成长，但真正让怪物诞生的理由，是人类丑陋的欲望。

为何站立在此处的理由正是因为无法抛弃啊，你也好、我也好、甚至高杉也好，我们憎恨着、憧憬着、痛苦着……然后，至死方休，这就仿佛是个注定的轮回，你我皆逃不出命运的陷阱。为什么呢？总是注定让我一次次地杀死你？然后，在最后的最后，我们这么做的意义又是因为什么？

如你选择毁灭那般，我选择守护，以大义的名义，我一次次地挥刀。但最后留下的，却是终结的血与生命。

这次，我不想再看见那样的结局，高杉，就让我告诉你吧，我的选择。

银时注视着面前高举起刀，朝自己劈砍而来的少年，他微笑着伸开双手，丢下了手中的木刀。他看见了来不及收刀的高杉表情在一瞬间由凶狠变得错愕……然后，他听见了锐利的刀剑贯穿血肉的声音，他十分清楚，那正是高杉的刀刺穿自己胸膛的声音，也将是终结一切轮回的休止符。他的终结之处、他的归宿、他的仇恨之人……血仇与爱恨，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然后，他将这个命给予挚爱之人。

高杉嗅到喉咙中血的铁锈味，银时倒在了自己的怀中，锐利的刀剑刺穿骨头肌肉与血液的粘稠感明确地自手上传来，倒在怀中的灼热躯体与浸湿衣襟的鲜血，明白无误正是生命逝去的味道。

愚蠢啊银时，选择如此毫无意义的死亡。

他本想出言讥讽银时的愚昧，但脱口而出却是怨恨的嘶吼：“为什么，银时？！为什么你明知道我的愿望，但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否认，也不愿给予我解脱吗？”结局本不该是这样的……他曾想过故事的结局，畸形的怪物死在造物主的手下，世界自火与灰烬中新生。

“不是约定好的嘛？我会保护你……”

银时伸出手，小心拭去高杉脸上的血泪，勉强压下涌上喉头的腥甜，他缓缓道：“……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高杉晋助的噩梦与地狱就是坂田银时，因为一己私欲创造出你，却又抛弃你的混蛋。抱歉，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选择了你，却又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可看到你再次睁眼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就是高杉啊，虽然嘴巴又毒又臭屁，但我对你……”

高杉打断了他，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够了，银时，你的选择只是愚蠢的自我满足。我不是高杉晋助，无法实现你对他的期待。我啊……”少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他无话可说，荒芜、空虚，他的体内除了什么仇恨什么也没有，于是摇着头徒劳地否认，“夺去了我最后的东西，你还想怎样？”

“……我想你代替我活下去。”

“……唯独这个我做不到，银时。”高杉苦涩地咽下涌上喉头的腥咸，翠色的眼睛绝望地盯视银时。

“因为你无法抛弃作为‘高杉晋助’的人生，你我才会在此……虽是个悖论，但驱使你来到此处的正是你自身的意志。如选择自身的死亡那般，你同样可以选择自身的生命，抛弃名字、身份、样貌……你的意志依然只属于你自己。”

高杉在银时面前张开双手，空空的手中徒有朱色鲜血，他凄然自嘲：“那样我就一无所有了，银时……我所有的，仅仅只有高杉晋助，他的名字、他的样貌、他的身份，离开他、或者说离开了作为创造者的你，我就什么也不是。你的行为毫无意义，一无所有的我，无法创造出任何东西。”

银时的双臂绕上少年的肩胛骨，轻柔的将少年的躯体拥在怀中：“对不起，抛下你一个人。”

少年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声音与睫毛一同微微颤抖：“我并不需要你，银时。”

“那么，就杀了我……咳……”银时一个咳嗽，大量的鲜血自他口中涌出，将衣襟染为一片殷红，“还是说你渴望成为高杉晋助……如同那家伙一般渴望杀了我吗？”

察觉到银时话语中的真意，少年警觉地睁开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却察觉到银时的手不知何时伸入自己的怀中，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怀刀，抽出刀，他将刀柄塞入少年满是鲜血的掌心，忍着剧痛，银时缓缓道：“以高杉晋助的名义、或以你自身的意志再次选择吧。杀死我，从我这里获得彻底的自由……刚刚的那刀偏了些，这次可要瞄准了啊，心脏……”

你说过的要燃尽此世、尽为焦土，而我发誓将永远站在你的面前阻止你。所以这次让我成为你的火种吧……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也一定……

少年接过刀，眼波流传，血色的怀刀映照出他碧色的瞳孔，他的眼神不再迷惑，划过银时的面庞，高杉直直对上了银时的视线：“银时，对你来说，我究竟是什么？”

高杉这家伙，尽问些这么难的问题……失血过多的症状开始显现，无法思考、意识在逐渐涣散，脑海里想起来的尽是儿时的回忆，八重樱、道场、松下村塾、老师……抬起手，轻拭去少年脸上的血泪，银时自嘲地抬起嘴角：“在你离开我以后，我的梦里就都是你……然后我就愈加分不清楚了……也许，是在期待着什么吧……”

“该说你是傲慢呢还是愚笨呢？就不怕后悔吗？”

银时勉力朝他扯了下嘴角：“这是我的……选择……”

少年闻言蹙了蹙眉，握紧了刀。

是的，他也即将要做出选择。

高杉晋助，那是他的名字，或者说，是“他们”的名字。他们如憎恨这个世界般憎恨着银时，但他们有多恨坂田银时，就有多爱他。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高杉晋助可以杀死坂田银时吗？可以。正因为太过明白高杉晋助的爱与恨，他才明白那个男人对坂田银时举刀时的份量。那是赌上性命、燃尽一切的爱恨，危险却美丽、残忍又悲伤、终有一日会将二人拽入地狱的深渊。

那他自己可以杀死坂田银时吗？不……他和他的白夜叉共同的记忆依然是松下村塾、是战争中的血与火、是广袤的森林与孤独的房间，他不曾亲眼目睹吉田松阳的死亡、不曾目睹银时最终的抉择，道听途说的传说终究也不是真实，没有经历的过去只是飘渺的空中楼阁。

恰恰相反，他祈求的不是坂田银时，而是自身的死亡，带着对方来到这里，不过是希望对方能给无法了结的自己一个终结的归宿。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成为这个世界的高杉晋助，纵是有着相同的过去，一旦踏上不同的道路便再不相遇。但他不会承认这样的事实，因为那毫无疑问就意味着自己是个仿制品。因自己与银时在同样的世界中看到了不同的风景，那便也代表他们各自的答案。

“银时你个混蛋……”

银时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少年的独眼里噙满了泪水，不住地自碧色的眼睛中涌出：“你知道的吧？我无法成为高杉晋助？”

“我怎么可能知道……那取决于你的选择……”

少年手上的刀应声掉落：“所以你赌上性命，就是为了告诉我这样的事情吗？！这不值得，银时，不值得……”高杉紧紧拥住了银时，真是不可思议，在这样充斥着鲜血与死亡的世界，银时还能闻到高杉身上特有的混合着清香的薰风一样的味道，大概自己是真的快不行了，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面前少年脸孔上的悲恸和哀伤一如幻境般飘渺模糊：“你爱高杉晋助吗？”

“那还用说……？”

“你为什么又要为了我干这样的事情？”

什么啊，到最后想要的是这个答案吗？银时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抱住了少年：“说为什么呢……我想，是因为我是如此爱你吧……”虚弱地回答道，他感觉到高杉紧紧抱住了自己，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啜泣着、哽咽着。

“说是这么说，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银时……”

“你已经自由了，所以不知道也无所谓、不成为高杉晋助也无所谓……迈开步伐、不回头地选择自己的人生吧……总有一天，你会寻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道路的……虽然很想陪你一起走过去，但也许我是不行的……不要紧，你身边还有其他的人……假发那个唠叨的家伙，他也很担心你的……”

“不、银时！你不要……”少年绝望地嘶吼着，呼唤着，“我……”

紧拥的手臂，渐渐松开，银时垂下了眼皮：“抱歉，丢下了你一个人……虽然从一开始就想着我绝不会让你孤身一人了，可还是做不到……但……不要想着死亡，因为那太过悲伤……”

银时不知道自己说得是否正确，他已经再没有支撑下去的力气，身体疲惫不堪，但痛楚却逐渐消失，高杉在自己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他能听到少年的嘶吼、哽咽和啜泣，但他已无力回应。

虽然和神乐的约定算是毁了，真糟糕啊，自己又变成了毁约的混蛋。但是现在这样，已经心满意足……虽然没想到高杉居然会哭，但高杉即使孤独一人也肯定可以独自活下去。他也许会放弃名字也许会放弃地位甚至也许会放弃记忆，但他肯定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只是，如果高杉能再高兴些，就更好了，虽然很想嘲笑高杉居然会哭，但麻木的舌头与嘴唇已经无法再述说任何言语。

人生一世、不过如此，拥住怀中之人，银时闭上眼睛，放任意识沉入无尽黑暗。

Fin.

要打作者前有几句话要说：

1、这是个一开始就决定的开放式结局。没有任何事物的存在是毫无意义的，银时从被救者变成了拯救者，而复制体高杉来说，学会去接受自己、了解了自身存在的意义，这便是他们所经历的命运的最终意义。银时究竟死没有死呢?请各位读者交给自己的心和理智决定吧！

2、碍于篇幅，有部分的内容没有办法写入正文，真·结局或者说后日谈部分（约一万字）将直接收录于同人志中，不会于网络上公开。

刊物信息请继续往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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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工商时段。

刊名：《若无蔷薇》

CP:银高

内容：收录《若无蔷薇》修订版（约七万字）+真结局（后日谈）《火蜥蜴》约一万字，合计八万字

篇幅：A5,约160页。

级别：NC-17（尽管番外有肉，然依然与网上连载级别一致……）

封面画手/特典：不日公开，请留意后续。

价格：不超过50元人民币

首发场次：上海CP17，预计大概会在cp后开通通贩。

通贩链接：

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24641864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