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YE

cp：银时x高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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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银时出来了，坏消息是高杉暂时不会出来了（你够了）

傀儡无心，人亦无情。

谣言在黑暗蔓生，安静而嘶哑，却如野草疯长。

种种黑暗中的声音，尽是不利之辞。

高杉晋助早被白夜叉所杀，死亡者不该当再现于世，权柄不当由影武者掌握……攘夷志士们兴奋却又恐惧，嫉妒却又敬佩，于是口耳相传。

银时只得暗自冷笑。高杉，就只是高杉而已，真正的高杉早死在自己怀中，攘夷志士们所讨论的高杉不过也是从自己身边逃脱的少年。是真正的高杉晋助，却也不是。

说穿了，被鬼的思念自棺材中唤醒的亡魂。自己也好那个少年也好，都是不应存于世间之物。

那，自己又为何来此？

是因为那个梦吗？攘夷战争时期自己的与高杉穿越茂密的森林……可是宝贵的一直珍藏于心底的记忆啊，温柔的偎依上自己肩膀的高杉……

可是，那个高杉最后为何却那样恶毒的诅咒着自己。全身鲜血淋漓，恐惧地看着自己，自己却又为何要对对方举起刀？不，自己清楚明白的，那是真正的答案，也是不可逃避的宿命。

那真是唯一的尽头吗？

无解。

喧嚣的地下赌场人声鼎沸，蒸腾的汗气与赌徒的热情，倘若换做以前自己定然可以沉浸其中，把三两散钱押注其中，以博取暴利。但如今……

“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老板，单还是双？”

摇壶人催促的声音打断了沉思，银时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了神，于是赶紧从衣兜里掏出些零钱，匆忙下注：“双。”

这是一家属于攘夷志士的地下赌馆，现今这时局，所谓攘夷志士，大多也只是些假借攘夷之名的地痞流氓。但此地却截然不同，就自己所观察到的种种迹象，银时笃定此地由高杉一派所经营，甚至偶尔能看见春雨的人在此出没。只是在这里虽也待了不少日子，却并未取到太多有价值的情报。关于高杉的传言太多太杂，反让人无从考证。

思想前后，索性还是钓条大鱼好了。

银时用余光瞟了眼不远处被纸门小心地隔开的内室，目标此刻想必是在计划些什么吧？赋别奉行，全权负责幕府大小诉讼事务的高官出现在此必有异常。幕府勾结攘夷志士早不是新闻，只是德川喜喜现已大权在握，攘夷志士不过是其过去履历上不光彩的污点，自然是恨不得剿灭殆尽。敢在这当口顶峰作浪勾结攘夷志士，想必不然是别有所图，不然便是利益喜人。

正在此时，却看见几名攘夷志士满面春风地自内室走出，银时便也不动声色收起筹码，起身离场。

说来，今日正当满月，银白的月光洒满一地，万物一览无遗

距赌场不远处的小巷中，一名大腹便便的老人，老人此刻虽然身着简陋，但他那凸起的肚腩和特有的口音还是泄露了其尊贵的身份。此刻，乔装打扮的老人正与身边几名佩刀的浪士有说有笑：“居然背叛你们的主子，你们这些攘夷浪士真是毫无忠诚心可言呀……”

“大人这说的什么话呀，那新来的小子怎么看也就是个影武者。”

“你说那新来的小子真是高杉么？”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是也好，不是也好，反正他注定要死。我们做攘夷志士要的是钱，结果这家伙还真认真起来了呀！”

“是呀，那么危险的计划分明就是让我们去送命？我才不干。”

“不过就和计划中一样，你们这些家伙也是有够狡猾的，利用那小子刚来，根基还不稳定，就四处散播子虚乌有的谣言，让大家对他产生怀疑……同时趁着人心涣散，另起派系，一待高杉起事之日揭竿而起，再趁机诛杀之……将军大人现在可是对那家伙恨之入骨，若能抓获，尔等定然重重有赏！”老人大笑，“将军大人十分期待诸位的表现。”

“到时候就有劳奉行大人在将军面前美言几句……”

男子话音未落，一柄刀便自其胸前穿胸而过，男人还来不及反应，那柄穿胸而过的凶器已被拔出，倒地的尸体身后站立着一名白衣白发的男子，男子白色的衣袂在猎猎夜风中飞舞，手上的刀虽还在淌着鲜血，嘴上却含着笑意：“原来如此，我还好奇为什么这种没有根据的谣言为什么会传得这么快，果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哪。虽然我也不赞成高杉那混蛋的所作所为，但那家伙也不是你们可以杀的，因为要杀他和保护他的家伙，都只能是我。”

几名攘夷浪士顿时就慌了神，其中一名大约是认出了面前的男人，口中不住呢喃：“你……白、白……”

“看来我们见过呢，在伊贺的战场上？那你想必也相当清楚，是我杀了那家伙吧。”

银时残忍一笑，刀尖在月光下如风般飞舞，划出道道如鬼火般的磷光：“所以说，你们要杀那个家伙，还远没有资格！”

“背叛同伴者，天诛。”

银时瞥了眼地下横七竖八的尸体，把首级割下、留下字条后离去，不用等到天亮自然会有人看到这些留言，既解决了源头，想必那个时候高杉一派的谣言自然也会逐渐平息。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银时扯出一抹苦笑：“如你所说呀，再美好的话语不过是诡辩……高杉你明白的吧？明白我的残忍、诡辩与杀意，所以下了那样的诅咒，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遵守与你的约定，即使明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是毁灭，我也……”

回到屋子的时候，桂正在门外等候，他没有带伊丽莎白，只身一人头戴斗笠，顶着洁白的月光。银时看着桂皱起眉头，这才想起自己全身满满地都是血污根本就没有擦，本以为又要被桂一通念，但桂却只是淡淡道：“你又重操旧业了。”

“高杉遇到了一点麻烦。”

银时答道，头也不回正要进屋，却被桂一把拦下：”既然你担心他，为何不去找他呢？！“

“你管不着。”银时用力挥开桂的手，但桂却不依不饶。

“你在害怕吗？”

“看着他，就像看着我犯下的过错。只要他在我面前一天，我都会回想起那日的情景……那一日，高杉死在我怀中的情景。我当然害怕，如果忍不住再杀了他，要怎么办？” 如果我忍不住又再侵犯他，又该怎么办？

“即使明知虚伪，也没有办法阻止内心燃起的那一点点憧憬和希望啊，但虚假的东西，只会毁灭一切……我已经厌倦了，假发。不想再看到他了。”

“那你为何杀人？”

回答桂的疑问的，是银时缄默的无言。过了很久，银时才轻轻说道：“你还记得高杉的样子吗？那个包着绷带的中二混蛋的样貌。”

“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最近，我时常会做梦……是过去的梦……梦见我们过去在战场上杀敌的日子……你没有这么脑残，高杉的双眼还是好好的……我好害怕……现在的……那个独眼的绑着绷带的高杉……终有一天，他会在我的回忆里变得面目模糊，然后你我会逐渐遗忘他的样貌吗……那样他就真的死去了……可我不想忘记他……”银时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茫然无措地缩成一团，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冰冷又悲伤。

“假发，我最近有种感觉……总是混淆他两个……然后，就开始不确定，自己在干什么了。”他甚至想不起来，为什么那个时候就会那么激动对那个一无所知的少年下手，做下残忍之事。感情吗？本能吗？冲动吗？少年肌肤的触感至今依然纠缠着他，那是高杉的声音吗？不……那是少年的声音……可那少年是高杉吗……

桂长叹口气：“事实上，他也过来找我了。”

“咦？”

桂无奈地摇摇头，但重又抬起的眼睛里却是义不容辞的坚定：“很糟糕，我也分不清他们两个，不……他们两个都是高杉啊，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不是很清楚吗？可没有人比那骄傲自大的混蛋更惹人讨厌了啊。啊，还有银时你也是。”

“喂喂！”

“高杉他似乎有着什么计划，银时你知道些什么吗？”

“”什么‘什么啊’，你既然见到他了直接问他本人不是更好。”

“不要在这时候给我闹这种无谓的别扭，你都埋伏了这么久，肯定打听到什么东西了吧……我听说那家伙最近有大动作，就约了辰马……喂，你干什么呢？！”

桂正欲伸手挡住完全不听人说话的银时，但这边的银时完全无视了他就径直冲了出去，对着一名朝屋子走的人影一个左勾拳一下猛揍过去：“你这混蛋！ 居然还有脸再出现！”

人影直接被银时打飞了出去，但银时并没有饶过对方的意思，一下坐上对方的胸口去，攥紧拳头劈头盖脸地朝对方打下：“事到如今又再出现，怎样，是觉得戏弄人很好玩吗？！”

桂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被银时压在身下狠揍的正是自己约来此处的另一名好友坂本辰马，他慌忙出声制止：“银时，你停手！”

“停手？你倒是让我怎么停手？如果不是这混蛋把高杉那小子送过来……”

“可金时你分明很喜欢不是吗？”下面的坂本全然不顾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继续不知死活地自我捅刀，”我猜猜看，你是杀了那些对他的地位有威胁的背叛者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辰马？”

“悲伤可以杀死一个人，但憎恨可以让人继续生存，银时。”

“我说你找死是吧？臭卷毛。”

“啊哈哈哈我们都是卷毛彼此彼此啦。你我可都见识过高杉是如何用憎恨和怒火建筑起他的军队的。”

“你给我住口。”银时愤怒地揪着坂本的领子，“看了场好戏，对吧。你这混蛋。回答我，辰马，你为什么要把高杉送来我这。”

“答案依然未变哟！”辰马笑笑，“我不愿再失去一名好友。”

“你……”银时凶狠地咬咬牙，“是真的想死，对吧？我成全你。”

“住手，银时！”

“假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你也有参与！”银时冷冷道，“别瞎掺和，否则我连你一起揍。”

“不是假发是桂！”桂吼道，但他这说错的话反而让本就危险的气氛陷入无声的寂静。

不知该如何接过话，三人沉默了半响，被银时压制于身下的坂本才终于抬起头：“啊哈哈哈哈，怎么，高杉离开了你，很痛苦吗？”

“你……”

“银时，你想知道为什么我送来的是十年前的高杉，而不是现在的高杉？扪心自问，银时，如果是现在的高杉，你觉得你能留住他吗？”

银时无言以对，他松开了坂本的衣领，颓然的站起身。坂本坐起身，整整被银时弄乱的衣衫：“一开始，我和假发只是想再多一个机会……‘如果这样的话，那个家伙也许就不会走上那条道路了吧’，但果然是注定要失败的啊。高杉他注定要踏上那条道路。无论如何，那家伙都不会甘心呆在你的身边呐。”

“我知道啊！那种事情……所以我才……那家伙……那家伙……”银时顿了一下，“那个固执的家伙，无论多少次他都会走上那条道路……哪怕是被人恐惧憎恨……也不曾动摇……你们说，是我太固执，还是那家伙太任性了？”

坂本和桂面面相觑，桂叹了口气，苦笑：“这是个太难回答的问题。”

银时惨笑出声：“我早就知道最终会是这个结果……真讽刺，我究竟在干什么？这又和以前一样，有什么区别？！我……我……”他捂住自己的脸，身躯无力地顺着墙壁滑落。

“虽然这样说有些丧气，但至少到最后我们保住了你这个好友。”桂在一旁拍了拍银时的肩膀，苦笑道。

银时看了看一脸认真注视自己的桂半天：“你的脸越来越可笑了，假发。”

“都说了不是假发是桂！”

银时脸上又挂上他常见的无赖笑容：“那么辰马和假发，你们今天顶着两张那么可笑的脸来我这里，是为了高杉的‘大计划’吗？”

***

“我接到了消息，鬼兵队正在招兵买马。”

“他那边的人似乎也在议论纷纷，高杉似乎正在预谋着什么大计划，似乎是很危险的行动，所以这才导致了一部分手下的不满。”

“这太有难度了，伊贺一战，他们遭受了那么惨的重创……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东山再起？而且那些准备背叛他的人还有不少呢，他现在根基不稳，要成事还有难度。”

“这就是有趣之处，虽然人员折损很厉害但是通过之前与德川喜喜合作，他们似乎拿到了不少资金。据说他们买卖的品种主要是宇宙飞船和大量的炸药和燃烧弹……也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但数量太多，非常危险。”

“那混蛋倒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嘛，都直接上这样的危险品了，还真是个中二的小孩子呐，他也该从那样的角色设定里脱身了吧！“银时咬咬牙，“他想要干嘛？再毁灭世界一次？”

“这个嘛大概要问你了。”桂悠闲地回过头，眼睛仿佛看透人心般直视银时，“那个家伙，可是在并未知道老师死亡的真相之前就开始行动，对此银时你该知道什么吧？或者，你对他说了什么？”

银时被两个好友一脸谴责盯着自己看，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啊哈哈哈哈，金时，自己闯出的祸，拼死也要堵上漏洞！啊哈哈哈哈！”

“我倒是想，只是现在一不知道他的计划，二也不清楚他手里有多少能用的棋子，只能等他行动之后再出手。”

“但那个时候就晚了……话是这么说，可结果也许不会改变……”桂定定看着银时，“高杉知道了老师死亡的真相了，银时。他……最后让我带话给你，‘坂田银时能否实践他的诺言。再选择一次吧。’”

银时沉吟，苦恼地抓抓凌乱的银发，叹了口气：“人啊，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来了。”

“你难道对他……”

银时苦笑：“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在我，也算报应……高杉他……也难怪他会这样说……所以这事情你们提供情报就好，其他的烂摊子让我来收拾。”

“银时！难道你想一个人解决这事？这不行，这事情无论如何，我们……”

“三个人才更麻烦。有些事情一个人就够了。否则三个成年人齐聚一堂，只为了计划谋杀好友也太惊悚。散了吧，往后的日子无论选择什么都是地狱。再说高杉也只是让我一人选择，和你们没关系。”

坂本与桂二人陷入沉默，银时说得没错，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他们做什么也是枉然，而且桂的事情也说明现在的二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看出了二人的思量，银时懊恼地抓抓自己满头的乱发，道：“反正你们的渠道比我好吧，有什么事情再联系。”

“说的也是，现状来说也只能这样了。”

桂和坂本点点头。

“银时，高杉的问题，你选择什么？”

银时回过头，看着盯视着他的桂：“你们希望我选择什么呢？你所认识的坂田银时，又会选择什么？”

“无论你选择什么，我们都无话可说。”

银时笑笑：“听到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tbc

完结倒计时ing，真想早日解脱苦海TWT这一章我反复修了最少4次还是不够满意。同时因为修太多导致这章之后的作业非常紧张，除了兼顾连载部分的修改，还有后面文章的书写，两头同时作业搞得整个人都精分了……而且在干完了这一切以后，全文还要再修一次orz